2017年8月7日 星期一

讀〈此刻,我最想說的〉

雖然在無形的默契當中,我們已經成為月刊(驕傲),發稿與發懶之間變成嚴肅的問題~不過,沒時間了,先上……我們先來讀曹疏影的詩:
 

〈此刻,我最想說的〉


此刻,我最想說的
是我的失敗
多少微弱,微弱的光
來過,也去過
看看窗外
那分為她們和他們
分為不同年齡的事物
我們陷了進去而泥沙滯密,無動於衷
你阻礙我說失敗,我的,我們的
可微弱,微弱的光將它托起
我們曾精心雕刻又慣於視而不見的小樹林
輕放在一個細緻的角落
不,你誤解我的意思
我說的是安靜,緊繃的蛀蟲
探頭出來
那微弱,微弱的光
而白天,世界欣欣向榮
 
(選自曹疏影《金雪》,頁151)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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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說抒情詩的目的在於「成為一個事件」,〈此刻,我最想說的〉一詩所呈現的效果就會是「我告訴你啊就是那個蛤你不知道喔就是那個嘛」那樣地將「問題」給懸置,說話者透過延遲的句型,由遠至近地讓「敘述的內容」漸進而重複。像是「多少微弱,微弱的光/來過,也去過」、「你阻礙我說失敗,我的,我們的/可微弱,微弱的光將它托起」這樣的呈現,第一個好處便是累積必殺技(欸),自然形成所謂的語氣,讓說話者的談話在讀者端產生意義:「咦~你是想說什麼啦?有那麼重要嗎?」
 
第二則是這樣的形式表現和作品本身的內容能夠密切地配合,就像是詩行裡頭說到的「安靜、緊繃的蛀蟲探頭」,「耳語」般地將「發生的事件」給形象化(即是我一開始所說的成為事件),「事件的發生」微弱卻堅定的展現出來,此處「白天世界的欣欣向榮」被對立為反義,因為全然的日光會讓「微弱的光隱而不見」,到此我本希望在形式上的討論可以告一段落,可是這首詩「不分段的結構」又讓我產生了問題,即是這樣的選擇有個不可迴避的問題,在於「在一體結構中被發現自然段落的中止」,我們可以將詩明顯分為幾個區塊:
 
「此刻,我最想說的/是我的失敗/多少微弱,微弱的光/來過,也去過」
 
「看看窗外/那分為她們和他們/分為不同年齡的事物/我們陷了進去而泥沙滯密,無動於衷」
 
「你阻礙我說失敗,我的,我們的/可微弱,微弱的光將它托起/我們曾精心雕刻又慣於視而不見的小樹林/輕放在一個細緻的角落」
 
「不,你誤解我的意思/我說的是安靜,緊繃的蛀蟲/探頭出來/那微弱,微弱的光」
 
「而白天,世界欣欣向榮」
 
假使「一體」作為一種選擇,那也許我們可以追問:「為何不在自然中止處分段?」
 
最後談談這首詩的內容,基本上這首詩就是「邊緣人沒朋友又硬要講」,我們從中看不到說話的對象,想要表達的問題(你到底想說什麼)也不正面的回答,或者說作品已經透過詩行回答了,透過說話者位置的預設(失敗),個體與集體、男性與女性、失敗與失敗的相反、你與我分野,讀者我之不明,反而成為這首詩安放情感的載體,對話中剩下自我的告白,使我們更接近了作品所表達的觀點有二,一是「相對於過度強盛的成功裡頭,失敗能夠安頓自己」、「不要努力過頭了」這樣的想法;二是這樣的想法仰賴於「話語」,必須在不斷的重述當中找到位置,每一次重述即為「此刻」,就像動了念頭而發語,所以「此刻,我最想說的是……」
 
 
 
 
 
「歡迎大家多多點讚追蹤戰鬥力只有五」(欸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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