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7月16日 星期六

〈你說你說果子在哪?〉 ◎謝予騰


 
沒有人說話時,我
就畫畫
畫一隻蝸牛
一路一路往下爬。
黃色的鳥笑我
連牠的名字都不記得,哪有果子
長在樹幹底下?
我才想起,忘記
自己是個不適合耕作的人
畫畫也總是
連棟蝸牛殼都無法
漩渦得妥當。
(果子呀果子
 可不可以偶爾也長成一排一排
 蕃薯的形狀?)
但沒有人說話時,我還是
會畫畫。新的世界在筆端
蝸牛不曾和我吵架
牠的角上至今
也有還沒打完的筆仗。
 






小評 詩壇包美剩
 
這首詩,讓我想到一首曾經流行的歌蝸牛與黃鸝鳥,我們可以精準從這首歌當中看到相應的主題的選用。
啊門啊前一棵葡萄樹,啊嫩啊嫩綠地剛發芽;
蝸牛背著那重重的殼呀!一步一步地往上爬。
啊樹啊上兩隻黃鸝鳥,啊嘻啊嘻哈哈在笑牠;
葡萄成熟還早地很哪!現在上來幹什麼。
啊黃啊黃鸝兒不要笑;
等我爬上,它就成熟了。

  
可以看見兩邊都有蝸牛而且是重要的主角,在詩那邊不說是黃鸝鳥,而說是黃色的鳥,不知道是不想說明白產生神秘感,還是突然間忘記鸝這個字怎麼輸入,而實也有笑這個動作,所笑的對象依然是蝸牛。不過詩中的蝸牛是作者所畫出來的,「沒有人說話時,我/就畫畫/畫一隻蝸牛」這裡也許是說,我是蝸牛但我不說,或是蝸牛是我的分身,總之自己與自己形成了一個既是同類又區隔的狀態,同時也做了一個調換歌詞中的蝸牛是往上,詩中是往下,往下要去哪呢?作者並沒有說明,這時突然靈光想到標題,你說你說果子在哪? 原來這隻蝸牛想吃葡萄,可是這季節沒葡萄,所以只好去地面,這告訴我們水果分季節,新鮮的最好,土壤照顧好,地球只有一個等等訊息。
  
說自己是不適合耕種的人,這點很明顯,不然為什麼想自己偷吃別人的果子呢?可是下一句又提到畫畫,看來作者是想以畫畫連結整篇詩作,詩中「我」是具有畫家的疑慮,作者很快將畫圖轉為別的意圖,顯然只是一個虛的敘述句,為了往下做連結,所以下一句才是作者真的要說的,「連棟蝸牛殼都無法/漩渦得妥當。」我思考了一陣子,畢竟我不是蝸牛專家,原本是想說接上句,我總是做不好,連OOO也是,這類句型,但顯然估狗說根本沒有棟蝸牛,好吧,所以作者這裡用了語言的歧異,將連一個字作為連結詞也做為一個名詞的轉品,那什麼是連棟蝸牛呢?我依然找不到這種蝸牛品種,顯然是作者自己發明的,那我們可以從連棟下著手,連棟的解釋是「連棟住宅(Town house)為三戶或是多戶住宅單位,每一住宅單位的左右以牆和其他住宅單位分隔,並有單獨出入的通路可供進出者。許多中南部常見的透天厝也多屬於連棟式住宅。」除此之外我找不到關於其他連棟的解釋,也許是我家的估狗戰力也不夠高。
  
總之,我們或許說連棟蝸牛可以分成三種層次,從表象開始,原始存在的蝸牛是不存在的,所以有著連續殼狀的蝸牛肯定是畸形,生活應該很痛苦,所以在基礎層次上可以知道這隻蝸牛是很辛苦的,或許是作者強化了原歌詞那句「蝸牛背著那重重的殼呀!」,從表象以外,第二階段我們試著討論這形象本身的含意,與其他物件上的組合,作者在先前用畫就暗示了這隻蝸牛的虛構性,也就是即使在詩中的超現實中,他還是告訴你這是一隻非現實的蝸牛,所以我們可以說這隻蝸牛是做為詩中「我」的分身,畢竟「我」並未做出除了畫圖以外的事情。第三層次,試圖拓展到現實經歷,這如前面所說連棟多用在住宅上,我們可以立刻想到無殼蝸牛,表示沒有房子住的人,而沒殼的蝸牛通常會叫做蛞蝓(誤),沒有房子表示沒有依託,那麼過多的房子是不是負荷呢?顯然是的,就像是慾念過多,或是房貸過多。
  
至於「漩渦得妥當」,妥當是什麼,可能是合理的房貸率之類的,作者在這裡妥當用的極為巧妙,不但讀起來使人暫停住了,空氣都凝滯了,還讓人重新想到這世界的分配正義真的公平嗎?剩餘價值都掌握在企業主身上,但是我們仍需要買房子立命,同時連棟或許暗指了不同的家庭,自己的原生家庭,妻子的家庭,以及自己新組成的家庭等。接著作者以旁白的方式希望葡萄長成番薯的形狀,可能比較容易吃的飽,葡萄理所當然沒有理他,此處有了贊同基改食品的疑慮。到了結尾,「我」又在畫畫,同時用了「蝸牛角上爭何事」的典故,真是一個典故中的典故,太棒了,但是蝸牛不跟主角「我」產生互動,蝸牛有自己的筆仗,從我們解釋的脈絡來看,蝸牛是「我」創造繪製出來的,也就是作者將「我」的層次放比蝸牛還高,認為蝸牛的戰爭我才不想管哩,而用筆仗替換原典故的戰爭削弱了其原本的鬥爭性,使得蝸牛感覺更沒有必要這樣做,然而蝸牛是「我」繪製的,顯然不能說只是隨便塗鴉就不當他的事情啊,在此宣導即使是蝸牛,也不要任意放養,謝謝大家,我是包美剩。
 
 
 
歌曲回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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